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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爱恨 不能潦草。

【农靖】一杆进洞 - 中

  • ,没有强心脏的建议等下章发出来再一起看hhhhhh



你知道吗?高尔夫球手们其实并不太热衷于一杆进洞,因为他们知道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运气消耗,而提前透支额度可不是什么好事。



3

人们总道高尔夫球是项贵族运动,陈立农却从来不这么觉得;他清晰地记得十年前的自己跑去商店对着那套Titleist新出的716 AP1系列铁杆组垂涎欲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塑封的杆头,鼓足了勇气想要拿起一根7铁试打,却被告知店里唯一剩余的这套已经被人预订。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商店,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五百块钱的行头让他深埋着头看向地面,脑海里不知道滑过多少存在或不存在的冷眼与不屑。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的一点是,管你用什么装备,球包里装的是Titleist定制款还是PGM批发球杆套组,最终决定命运的,还是那张薄薄的积分卡上所记录的数字。

 

转眼间718替换了716,铁杆套组从AP1更新到AP3,陈立农也如自己心中愿想那般,凭着成绩和实力证明了自己。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把尤长靖带回了自己租住的那间小公寓,两人晚上刚刚搓了顿庆功宴,酒精的催化让人类最原本最真切的情态暴露无遗,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尤长靖身上,跌跌撞撞地进到储物间,翻出那套被藏在角落里的球杆。

 

 

是一套加长版U. S. Kids套杆,父亲第一次带着自己报名高尔夫课程时,教练送的。

 

他记得那时候父亲温暖的手掌轻轻揉着自己的小手,笑眯眯地承诺说等自己能打到一百码的距离,便给自己换一套好的球杆。

 

陈立农喜欢听金属杆面撞击球体时清脆的响声,年纪轻轻的小孩成日成夜地泡在练习场练习,而父亲则是捧一壶保温杯装的热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偶尔看到陈立农打出一颗好球而欢呼雀跃,仿佛那是多么大的荣耀。

 

那天放学后的陈立农依旧飞奔到了球场,却没有向往日一样见到早就坐好等待自己的父亲,教练说父亲有事来不了了,陈立农便自顾自地练习,直到球场最后一名工作人员下班,他便独自一人坐在俱乐部门口的台阶上观察着身边飞过的蚊虫。

 

他等啊等,直到母亲盯着哭到红肿的双眼出现在他面前。

 

夜色真是最好的掩护,陈立农欢呼着向母亲汇报自己今天终于突破了一百码,却听见母亲告诉他说,父亲不在了,不能回来兑现他的诺言了,也不能…不能再陪着他打球了。

 

 

“然后呢?”

 

“然后……”

 

 

大梦初醒。

 

陈立农在一夜之间长大,他学会了如何用自己看似天真无邪的可爱面庞笑对一切,父亲的死亡,母亲的颓落,周围人的同情,哦不,更多的是些看似无心却字字尖锐的言论;他开始用纯良的外表掩饰内心的全部情绪,傻乎乎地咧开嘴笑着去哄情绪低落的母亲,精打细算地花着父亲留下的遗产,一套儿童款的球杆被他改了又改,用到实在破旧不堪的模样,连二手市场都不肯回收。

 

 

“农农……”

 

无言相顾,就好像解开了一罐过了期的黄桃罐头,香甜的气味中掺杂着酸涩的霉菌味道,你舍不得把它丢掉,仅仅只是因为它还带着一点甜味而已。

 

发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那天晚上陈立农把尤长靖按在房间那张软塌塌的单人床上,发了狠地为自己突然崩发的情绪寻找着借口,最原始的生理欲望被一次次地发泄给身下无辜求饶的人;仿佛黑夜永存,白昼永逝,谁也不记得最后是如何收场,只剩下第二天傍晚堪堪睡醒后空了的床铺和一张歪七扭八的字条,

 

“我去上班了。”

 

 

 

4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那晚发生的事,坦然接受了一夜成名带来的巨变,银行卡里的余额从三位数窜到五位数,形形色色的邀约接连而至,生活像是突然上了过量润滑油的老旧引擎,超速打滑着向前,表面上看起来焕然一新,实则内里早就不堪重负,只等着一个急刹,便可全然报废,变成一堆废铁。

 

陈立农给母亲换了处更好的居所,每月孝敬的生活费也直接翻了翻;他叫尤长靖辞退了俱乐部球童的工作,直接把人带在身边练球,递上的辞呈没被拆封便进了垃圾桶,尤长靖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直奔向门口等着他的男人怀里。

 

“长靖会伤心吗?”

 

“我这是跟着农农沾光了呢,怎么会伤心啦?”

 

“那就好。”

 

“再说…要服务的对象从之前的那么那么多变成只有你一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5

尤长靖在赌。

 

赌陈立农对自己的一颗真心,赌陈立农日渐下降的杆数和愈发充盈的银行卡余额,赌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人愿意把来之不易的幸运分自己一半。

 

 

正规球赛不允许球童跟场,尤长靖便只得坐在台下的角落通过人群的欢呼声辨别陈立农的赛况,他个子不高,与其被淹没在一众癫狂的粉丝中,还不如安生坐好,寻个清净;不过他会算好了时间,以确保场上那人可以在一洞结束后第一眼寻到自己,再下意识地散发一个迷人的微笑,惹得台下那些大胸女人疯狂尖叫。

 

每到这时,尤长靖便会刻意避开陈立农的目光,抿着嘴憋笑,

 

“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陈立农会带着尤长靖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定制小一号的同款西装给他穿着,觥筹交错间把尤长靖介绍给自己新的伙伴,而末尾总会加上一句,

 

“长靖可是我第一个粉丝呢。”

 

每当这时,尤长靖不免会回想起那些和陈立农肆无忌惮地在球场上插科打诨的日子,两人聊到尽兴甚至忘了果岭不能跑跳的规矩,齐齐被主管痛骂一顿,再不甚在意地嘲笑对方,他记得那时候自己总喜欢骂陈立农是个烂人,而现在说的最多的则是些腻在蜜里的情话,直叫人听得荷尔蒙奔涌盛放,再如所有霸总文里写的那样,强迫着两人一齐坠入极乐的深渊,愈坠愈深。

 

 

两人在一起的三百天纪念日,是在球会举办的晚宴上过的。那天PGA积分排行第一名的球手拖家带口地抛头露面,大明星从不舍得示人的女儿穿着低领抹胸裙风姿妖娆地走到陈立农面前,手里端着杯度数不低的红酒,问陈立农愿不愿意跟自己玩一个游戏。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却躲不过那位前辈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目光,转身看到尤长靖刻意避开的眼神,只得再次强装出一副和善模样点头说好。

 

黑咖啡混着佛手柑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陈立农僵直着身子,只听得到让人大脑一片酥麻的女声,

 

“立农想不想猜一猜,我今天,底下有没有穿呢?”

 

 

尤长靖听不清出两人耳鬓厮磨究竟说了些啥,只知道陈立农被人牵着胳膊离开了晚宴现场,他怔怔地看着爱人一双长腿踉跄着步子离自己远去,却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想法。

 

 

“早该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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